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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)勤把诗书向窗读 草堂坐在陵南谷,勤把诗书向窗读。
学门长掩寂无人,惟有白云相伴宿。
昨日溪头罢钓归,花笑莺啼芳草绿。
猿鹤嘹嘹哀怨啼,萧瑟自理山家曲。
这是方孝孺的《草堂歌》,是对其小时读书处陵南草堂的美好回忆。
方孝孺(1357一1402),字希直,一字希古,自号逊志,尝号缑城生,人称“缑城先生”。祖上原籍浙江桐庐,宋初时迁入宁海缑城,至方孝孺时已是十五世。方自幼聪慧过人且喜读书,6岁能作诗。10岁后,整日足不出户学习,理趣会心,神融意畅时即使外面风雨大作也没发觉。邻居见他如此痴迷学业,以为他很迂腐,就连与他联姻的人家也这么认为。乡人因其善属文,故又呼为“小韩子”。18岁时,即写出了洋洋数千言的《深虑论》(10篇)和《释统》(3篇)等史论文章,谈古论今,纵横捭阖,且行文严谨,章法巧妙,为时人所惊。20岁受业于明初著名学者宋濂,为宋所重,宋濂曾说:方孝孺的才学,只要假以时日,一定能让我震惊。自从我们与他在文艺场上角逐,就已经分不出谁是学生谁是老师了。明初学者苏平仲也认为方孝孺年轻善文,在同门中无人能及。只要是宋濂的朋友,都对他赞赏有加。
洪武十六年(1383),因东阁大学士吴沉、揭枢推荐,朱璋召见了方孝孺,对孙子朱允炆说:方孝孺是端正之士,一定要让他辅佐你。又说:是个异人,我不能用,留给子孙用于辅佐太平也够了。洪武二十二年(1389)又被召见。两次均未被重用。
后被蜀王朱椿(太祖第十一子)聘为世子师,曾说“阅士孔多,我敬希直”,且赐名其书斋为“正学”。故人又称方孝孺为“正学先生”。
明洪武三十一年(1398),明太祖病逝,朱允炆继位,年号建文。建文帝遵太祖“必先召孝孺”之遗命,召回孝孺。方先后任侍讲学士、文学博士等职,担任《太祖实录》《类要》总裁,主持京试。建文帝为人仁厚,方孝孺提倡仁政,重礼仪,主教化,正合建文帝意。经过一系列的变革,卓有成效,有“四年宽政解严霜”之誉。《明书》作者傅维麟曾日:“建文中,法网疏阔……一时士风朴茂,尚义者多。”后朱棣起兵,其谋士姚广孝日:“南方有方孝孺,素有学行,城下之日,彼必不降,幸勿杀之。
杀之则天下读书种子绝矣。”后方孝孺还是被杀,且被灭十族。经过三次抄捕,家族中被杀873人,充军流放者数千人。方孝孺故里溪上方村被夷为平地。悲哉! 溪上方村被夷为平地后,方孝孺小时候读书处陵南草堂也随之被毁。现此处环境极为幽寂,杂草丛生,荆棘遍地,遥想当年方孝孺在此筑居,经日诵书,历时数载,如今什么也不复存在,荒草萋萋,人事不再,不觉怅然。
方孝孺的另一读书、藏书之处为石镜精舍。方孝孺的老师为开明代藏书风气的宋濂,宋濂建在深山密林中的青萝山房,藏书万卷,屡经战乱而安全无恙。方孝孺曾在青萝山房读书,青萝山房的丰富藏书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,使他也极力访求收藏图书。明洪武十八年(1385)和二十二年(1389),方孝孺两次到宁海前童村讲学,设馆舍于石镜山下,因名之日石镜精舍。据王重光先生《方孝孺讲学处》一文介绍,石镜精舍曾收藏有数千卷藏书和方氏的大量手稿。其时,不仅方孝孺在此挑灯夜读,著书立说,而且《明史》上有载的许多人物都曾聚集于此,受教于方孝孺。方氏传世的《逊志斋集》大部分篇章均由当年石镜精舍的学生们偷藏下来,续补成卷。现石镜精舍早成废墟,残存仅卵石、矮墙和门槛而已。在距石镜精舍不远的山冈上立有“方孝孺讲学处”纪念碑。方孝孺手植之六株关尚存,枝若苍龙,奋爪凌空,根似蟒蛇,盘缠交错,呈现一派碧翠妍秀、庄严肃穆的景象。书院为私人或官府设立的供人读书、讲学的处所。这也注定了书院与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在汉代,“精舍”“精庐”为聚集生徒、私家讲学之所。到了唐代,随着印刷术的发展,书籍逐渐增多,于是建造了院子来安置藏书,“书院”便有了藏书楼的意义。南宋时,宁波的书院多是文人讲学之所,众多生徒在书院接受学术教育,可见书院推动了古代学术研究的发展,使文人雅士聚集一处,著书立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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